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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了十余次麻醉的女人,身体是如何一点一点变化的?

麻醉MedicalGrou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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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三甲医院的一名麻醉科医生,每天的生活轨迹几乎就是“医院——家——医院”。大量的病人,几乎记不住任何病人。即便是刚刚经历了大抢救,也会很快被另一场抢救抹去记忆。

然而,众多病人中,的的确确有些人刻进了我的记忆中。

初次见过这个病人是什么时候,已经不记得了。直到她进行第三次手术的时候,我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。

其实,并不是她的名字有什么特别。让我印象深刻的,实际上是她所患疾病名称。

手术之前,我们会在电脑上看到各个外科提交的手术申请。

之后,我们麻醉科会进行评估。如果病人的身体情况暂时不适合手术,我们就会推迟手术;如果病人手术过程中潜在巨大风险,我们会提前做好应对方案,力保手术病人安全。

当再次看到“右肩部纤维肉瘤”字样的时候,起初还纳闷:怎么这么多这个病?

猛然间,我觉得哪里不对:不可能这么巧吧。前不久的一台手术,似乎也是这个病,而且也是女性!

于是,我立刻在电脑上按下了“搜索”键。

果然,名字是一样的。上一次手术,是几个月之前。

再看手术方式,同样是“病灶切除术”。

病灶切除术,无非就是通过手术的方式切掉病变的地方。因此可以说,这是一个难度不大的麻醉。于是,我带着轻松的心情去术前访视了!。

看到我来了,她放下正在喂孩子的勺子。并且,让她的老公带孩子先出去。也许,她是怕吓到孩子吧。

经过了解情况,除了上一次手术后抬胳膊有一点影响外,她的整体情况都还不错。于是,我也很快结束了这次术前访视。

第二天的手术,也没有什么特别的。除了出血有一点多,并没有什么波澜。手术结束后,她顺利醒来,我们直接送她回病房了。

然而,我们很快就又见面了。一个月后,我再次看到了她的名字。

这一次,主任也记住这个名字了。因此,把这台麻醉再次安排给了我。也许,他觉得我对这个病人的病情更熟悉吧。并且,至此以后的每一次手术,都是我麻醉的。

这一次,再看她的表情,似乎没有那么轻松了。尤其是,当问及她是否继续使用术后镇痛泵的时候,她犹豫了。她问道:有别的替代方法吗。比如,打止疼针。

由于大多数术后病人都采用术后自控镇痛泵来控制疼痛,并且效果都不错,因此对于她的问题我感到很突然。

经过询问得知,她并非觉得这个止疼泵不好使,而是感觉贵。几次手术下来,家里的积蓄已不多了。

尽管这个镇痛泵是有效的措施,但是病人如果经济有问题,我们也不好勉强。一方面,我们无权定价、也无权免单;另一方面,对于病人来说,可能缺钱的痛苦远比手术之痛更严重吧。

手术快结束的时候,我让外科医生在手术切口周围注射了长效局麻药。虽然不能保证术后几天都不疼,但尽量延长镇痛时间是我唯一能做的。后面的几次手术,每一次手术都是这样处理的。

随着手术一次又一次地进行,她肩膀上的肉越来越少。每一次手术,除了切掉“刚刚”长出来的病变组织以外,外科医生都在几乎没有什么肉的肋骨表面、肩胛骨表面“搜刮”着仅有的组织,只希望能切得更干净一些。而每一次,我只能多给她打一些止痛药来延长镇痛时间。

除了手术本身,还有一个让我气愤的现象:前几次手术的时候,她的丈夫、父母以及公公婆婆一直都在。之后,公公婆婆不再来了。在之后,也许父母年龄大了,也很少来了。前几次手术,还能见到她的丈夫。最近的一次手术,甚至只能她自己签字了。

她家庭的事,我不方便多问,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看到她几乎失去功能的右上臂以及已经没有办法完全切掉的病灶,除了可怜、还是可怜。而我只能做的,只能是力保她每一次平安下手术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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